文献来源：Dave Donaldson. The Gains from Market Intergration[J].Annual Review of Economics,2015,7:619-647.
摘要：产品市场的一体化或者空间贸易壁垒减少的收益有多大？本文在国际和国内贸易背景下分析了关于这一问题的近期研究。
一、引言
过去两个世纪以来，跨国的以及国内产品贸易甚至服务贸易的能力都有了巨大的提升。产品与服务在不同地点的自由流动使得位于不同空间的这些产品市场更加趋向于一体化。但是，这一转变对经济福利会产生什么影响？在区域贸易的方式和原因、阻碍贸易的障碍程度以及减少贸易障碍所带来的收益等方面，研究人员已经取得了可喜的进展。这些研究进展，提高了我们对过去发生的市场一体化收益的认识，以及对未来收益进一步增长的潜力。
在这一类研究中，一个重要的研究主题就是关于国际之间以及国内区域之间贸易壁垒的研究。事实上，在过去的200年中，许多提高了商品和服务贸易能力的技术创新被认为，对国内贸易产生的影响要大于对国际贸易产生的影响。最近的许多工作利用国内和国际贸易之间的基本对称关系来了解各地点之间交换的基本驱动因素，而无论这些交换是否跨越国际边界。因此，本文将同时考察国际与国内的贸易环境。但是，如果像技术或生产要素等其他贸易决定因素在国家内部与国际之间的流动性不同的情况下，从一个贸易环境到另一个贸易环境的分析往往需要谨慎。
二、理论分析
异质代理商从交易中获取收益的潜力是经济交易模式的核心问题。在不同地区的代理商之间的差异特征主要表现在交易前他们自身的偏好、技术以及禀赋的不同，而不管其交易模式是国际贸易，还是区域间贸易。
一般性结论
Dixit＆Norman（1980）讨论了贸易收益问题的一般研究方法，得到的一个核心结论就是，在一个承认有代表性的经纪人的经济体中，当一个地区离开自给自足并允许与其他地区进行任何交易时，该代理人的情况会变得更好。如果阻碍贸易的障碍是技术性的，那么这些障碍的减少会扩大贸易的总体收益，这可能会使所有地区受益。然而，如果贸易壁垒是对产品征收贸易税，并且征税区域的规模足以影响其与外部地区之间的贸易条件，那么即使自由贸易比自给自足更好，该地区最适合的贸易税也会对该地区带来收益（尽管全球的效率变小）。
1、现代引力模型
事实证明，在一般新古典主义框架下分析贸易收益问题比较困难。因此，这一领域研究的大部分工作都对偏好、技术、交易成本及市场结构施加了约束，从而构建了一个既全面又易于处理的多区域经济模型，即传统引力模型。
其中，
表示从区域o到区域d的贸易额，
表示总贸易成本，
、
分别表示区域o与区域d的所有影响两区域之间贸易的因素。参数θ表示贸易额对贸易成本的贸易弹性。上述引力模型描述了贸易流量与贸易成本之间的内在关系，但是几十年来该模型都缺乏相关微观基础的支撑。
2、基础引力模型的扩展
首先，由单部门模型扩展到多部门模型。大多数多部门引力模型都指定了一个环境，在这个环境中，各部门之间的生产是可分离的，并且偏好采用可跨部门分离的特定函数形式（C-D函数形式最具有代表性）。一个强有利的结果是，当跨部门的偏好满足C-D函数形式时，增加多个部门会提高贸易收益。因为，与CES大于1的单部门情形相比，多部门情况下会降低某类产品之间的替代性。
其次，最近有关多部门引力模型的文献已经扩展到了通过I-O(投入-产出)连接的部门。这种连接既存在于区域内部，也发生在区域之间。这一重要的现实特征已经被以多种不同的方式应用到量化贸易模型的分析当中。
最后，引力模型已经被应用于国家之间以及国家内部区域间的贸易分析。国际与国内贸易之间的唯一区别就是影响贸易的要素的流动性在国内可能更大一些。
三、量化贸易模型的估计
（一）基于引力模型的事前反事实
谈到研究国与国之间的经济一体化问题，对空间导向的经济学家来说，一种自然的本能是考虑一种模型，其中小的空间单位是基元，而国家只是聚集更精细的空间基元的较大的区域。尽管这个想法在加拿大省份和美国各州的背景下有着悠久的传统，但最近才有研究人员开始构建具有高空间分辨率的定量重力模型。
Allen＆Arkolakis（2014）为这一领域的研究贡献了一项新的重要发现。他们首先描述了具有完全要素流动的单部门引力模型。然后，他们通过考虑货物通过每个区域时的瞬间贸易壁垒，介绍了一种新的地理概念：从区域o到区域d的贸易总成本就是以o和d之间的最短路径支付的所有瞬间贸易成本的总和。
（二）额外的基于引力模型的反事实
首先，在研究贸易自由化对一个国家的影响时，一个普遍的障碍是大多数关税自由化的情况往往与其他外部冲击同时发生。墨西哥于1994年加入北美自由贸易协定也不例外。出于这个原因，Caliendo＆Parro（2015）采用了多部门引力模型和丰富的跨部门投入产出关系来量化NAFTA对贸易流量和福利的影响。这些作者将墨西哥 - 美国双边关税的实际时间路径纳入其引力模型中，以根据模型分析NAFTA在没有其他混杂因素的情况下的影响。估计结果表明，纯粹的NAFTA效应使墨西哥的福利提升了1.3%。
其次，在2008 - 2009年全球经济衰退期间，贸易与GDP的比率下降了20％，伊顿等（2013）旨在将世界贸易流量和福利的下降分解为由贸易成本、需求与供给变化所导致的根本性原因上面。
最后，最后，第三个例子借鉴了Broda＆Weinstein（2006）的工作。他们作者旨在隔离由于新品种的进口导致的1972-2001年美国消费者福利变化的一个组成部分。
四、结论与展望
本文回顾了近期有关各国之间和国家之间市场一体化收益估计的研究。这一研究体系面临着同时研究必然的一般均衡问题和试图隔离回答反事实问题的可信的变化的挑战。应对这一问题，有两种主要的研究方法。一是，依靠引力模型的结构来简化执行反事实所需要的参数数量。特别是，从观察到的起点出发涉及基本面比例变化的任何问题都只需要知道替代的弹性。二是，从跨区域的经验比较中得出因果推论，这些区域在面对其他地区的贸易壁垒方面经历了不同的变化。
未来这一研究的方向包括以下几个方面：首先，在适用于多部门的引力模型的情况下，未来研究模型应当基于完全竞争框架还是垄断竞争框架？其次，未来研究中应当放宽已有研究中使用的对参数的假设。第三，已有研究忽略了许多理论上存在的贸易开放的潜在影响，但对实证工作尚未产生重大影响。最后，具有高空间分辨率的遥感数据日益增加的可用性正在使研究人员有可能开始研究越来越精细的空间单元之间的经济相互作用。（张聪聪，周玉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