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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存毅:区域经济的研究和理论体系
时间:2018-01-18

十九大报告和新党章中都指出区域协调发展是我党在新时期的重要战略任务,这是我们区域经济发展中新的增量,也就是区域经济问题不再仅仅是以前我们集中研究的区域产业布局、经济增长或协同发展的问题了。

协调发展包含两个维度。一个是协调资源配置不平衡的问题。这个是区域经济学以及区域科学长期以来传统的研究领域,包括区位理论、资源利用、产业布局、空间布局效率等方面的研究。第二个维度就是空间的异质性导致的利益不平衡,就是不同区域之间在协调发展过程中的利益协调问题。利益协调发展核心的内容就是处理外部性问题。空间异质性的存在会导致不同区域之间合作的损益。如果外部性处理不好,那么即使空间布局再优化,规划再合理,合作的效果也会大打折扣。近三十年来我国常说常新的区域合作、区域协调便充分体现了以上问题的重要性。

这其中便涉及到激励和约束的关系,导致跨越治理的问题,即跨传统行政区划的治理。这是我们在新时代区域经济研究中必须重视的方面。从1984年国务院发通知要全国加强横向经济合作以来到现在很多年了,但合作发展或协调发展的问题一直没有得到有效解决,我们对这个问题研究得不够,或者甚至在进行回避。

以上对区域协调发展的分析指出了区域经济学科建设的方向。区域经济学领域一直在涌现大量的研究文章,但其理论体系主要集中在什么地方?比如说地理学、空间经济学和旧结构经济学。旧结构经济学就是比较优势或者是传统的发展经济学,主要是在这些理论的基础上展开对问题的研究。但这些学科都不涉及或者没有触及到政府治理的问题。众所周知,中国有一个最大的国情,或者叫背景,就是政府在经济社会发展中的主导性。政府在经济社会等各领域的发展中都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已有的协调发展很多是靠行政区划的重新调整来实现的,包括撤县建区,撤县设市等。所有的行政区划调整都涉及到一个既有利益格局的问题,这就涉及到一个一般的传统理论问题,而这恰恰是我们区域经济科学涉及不多的,也就是政府与市场的关系问题。

所以如果不研究治理体制,不处理好跨越治理的外部性以及利益重新分配的问题,那么当前我们谈的空间一体化、都市圈以及城市群建设等目标也都只能叫做愿景了。我们在研究中要更加贴近真正的实际,而不是在新古典的架构上晃来晃去。所以区域政策与区域治理研究应该作为新时代区域经济发展研究中的一个重要的有待加强的方面,实际这背后涉及的不仅仅是传统新古典经济学资源配置效率的问题,在中国很关键的一个解释变量就是政府与市场的关系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