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献来源：Chad Sparber. Racial Diversity and Macroeconomic Productivity across US States and Cities[J]. Regional Studies, 2010, 44(1):71-85.

摘要：美国种族多元化呈现持续加强的态势。以往的研究认为，多元性会同时导致正、负两种结果的产生。美国种族多元性的宏观经济效应还有待进一步考察。本文考察了美国在1980-2000年间的区域差异，并以此为基础判断种族异质性之于州与城市的利弊所在。研究结果表明，多元化提升了城市生产力。然而就州际层面而言，多元化有助于提升州生产率的相关证据却不甚明了，这种影响仅在随机效应的详述中有所显现。

关键词：种族多元化；宏观经济生产率

    一、引言

在过去几十年中，美国人口变得越来越多样化。白人从1980年全国就业人口的84％下降到二十年后的74％。美国人口普查局预计，在2050年之后，白人将不再代表多数种族群体。但是目前来看，一些地区仍然比其他地区更加多样化。2000年，没有多数群体居住在加利福尼亚洲或新墨西哥州，但少数群体占缅因州，佛蒙特州和新罕布什尔州人口的比例不到5％。同年，白人占据了圣路易斯，明尼阿波利斯和波士顿等主要大都市区80-90％的员工，而他们在洛杉矶和圣安东尼奥只占44％。

经济学家，心理学家和社会学家已经发现了种族多样性增加的许多含义。国际宏观经济学家在20世纪90年代中期开始考虑多样性的后果，主要关注种族冲突，制度效率低下，政治不稳定，社会冲突，缺乏信任和内战的不良影响。然而，其他社会科学家认为，来自不同群体的人可能是独特的生产要素，可以相互补充，从而使多样性促进生产力的提高。这些成本和多样性对美国经济表现的好处的净影响仍不明朗。当前的人口趋势需要进一步分析美国种族多样性与宏观经济生产力之间的联系。文章采用涵盖1980年，1990年和2000年的十年一次的面板数据来评估多样性对美国各州和城市的总体经济影响。

    二、多样性的定义方法

虽然多样性可以采取多种形式，但美国最近的人口趋势表明，对种族和民族的研究尤为重要。学术文献和流行术语通常将“种族”和“种族”视为同义词。然而，国家研究委员会（2004）主张根据其所依赖的不同地理区域对一个人的种族进行分类。即，简单的种族分类法将包括欧洲（白人）、非洲（黑人）、亚洲人、美洲原住民等类别。另一方面，种族通常涉及将人们分类为与文化、语言或国家身份相关的类别。

虽然过去的研究通常分析民族（或文化）多样性，但该篇文章更倾向于评估种族的作用。首先，种族很容易识别；其次，目前尚不清楚应该如何粗略地对民族群体进行排序；最后，州和国家的政治政策（例如旨在增加代表性不足的少数群体参与的肯定行动法）往往旨在促进种族-而不是民族-多样性。  

    多样性的理想度量描述了一个地区种族背景的相对大小和种类。种族分数（The racial fractionalization）指数是经济学文献中使用最广泛的多样性指标，其范围为[0,1]，表示随机抽取的两个人属于不同种族群体的概率。等式（1）计算在区域s和年份t中工作的雇员的种族分数。作者计算了人口普查和IPUMS在每个十年中确定的48个连续州和103个大都市区的多样性指数。

其中，代表s区域、t时期r种族的雇员数量，r={亚洲人，黑人，西班牙裔，白人，其他人}，代表s区域和t时期的总就业人数。表1显示了种族分数指数的汇总统计数据。平均多样性在二十年期间上升，并且城市的持续性高于州。

表1种族分数描述性统计

三、实证分析

（一）美国州际层面生产力水平

国际研究通过分数化来回归人均GDP，以确定多样性的影响。文章采用类似的方法进行州级回归，并使用每个工人的国家总产值（GSP）的自然对数作为因变量。

其中，y是每个工人的国家总产值，Div代表多样性变量，Ed代表员工平均受教育年限，Decade代表1990年和2000年的十年指标变量。

在控制了教育差异之后，多样性与生产力保持着显著正向的关系。为了清楚地解释多样性系数的大小（0.522），将系数乘以多样性的一个标准差增加（0.148），这种多样性冲击与每名工人的产出增长7.7％相关。为了保证估计系数的无偏性，第2列中的回归采用固定效应规范来控制这种可能性。这种选择使多样性和生产力之间的关联程度增加了一倍。

  

表3国家就业的种族多样性及其对生产力的影响

为了更好地了解多样性的因果效应文章使用外生性的工具变量进行两阶段最小二乘回归。第一阶段结果表明，该工具变量观察到的多样性的强预测因子，偏相关系数为0.960。通过使用这种工具变量方法，多样性系数的幅度下降到0.433，但更进一步表明多样性导致生产率上升。假设该模型没有忽略与影响生产率的多样性相关的其他变量，对多样性的一个标准偏差冲击将导致每个工人的GSP增加6.4％。采用随机效应也进一步证明，多样性可能导致生产率上升。

（二）美国城市层面

州级回归的局限性可能是由于经验可用的观察数量很少。城市级分析可以缓解这种限制。此外，如果多样性从创造力和思想交流中获得收益，那么城市也可能是更合适的分析单位。宏观经济学家经常假设总劳动力需求曲线反映了劳动力的边际生产率，这与平均劳动生产率成正比。如果多样性不影响劳动力供给，但确实导致工资上涨，那么多样性也必须提高生产率。暂时假设这种劳动力供给假设是正确的。然后，人口普查年度工资数据可以替代每个工人数字的未观察到的产出。

1.工资效应

    固定效应分析现在发现证据表明多样性可能会为城市带来生产力增益，而未能在州一级发现任何统计意义。第2列通过包括每平方英里数百名员工的任期来解释就业密度和潜在的城市化溢出效应，在这种情况下，多样性系数的大小减少了大约三分之一。在控制了城市特征、公共部门就业、城市完整性生活成本等变量后，依然表明多样性与工资之间的显著正向关系。

  

表4种族多样性及其对大都市工资、生产率的影响

2.工资与就业

如果多样性不影响劳动力供给，则前文的工资回归结果意味着多样性导致城市生产率上升。然而，如果这种假设不成立，那么宏观经济工资回归就不足以确定多样性对生产力的影响。例如，Glaeser，Scheinkman，Shleifer（1995）认为，跨城市回归应该将人口规模（或增长）作为生产率的代表，因为劳动力流动意味着个人将迁移到高收入地区。

均衡工资和就业的变化共同证明了供需变化的净效应。如果多样性导致就业或工资上升，而不会导致另一方下降，那么多样性会带来生产力的提高。相反，如果多样性导致工资或就业率下降而不会导致另一方上升，那么多样性会降低生产率。只有当多样性对工资和就业产生相反的影响时，才会产生模糊的生产力影响。

文章采用三阶段最小二乘法来确定多样性对生产率影响的方向，如公式（3）所示。

表5的所有回归分析中，结果表明多样性导致平均工资上升。此外，就业对多样性的变化不敏感。因此，多样性产生的工资增长似乎至少部分是生产率提高的结果，而不仅仅是劳动力供给的变化。

  

表5种族多样性及其对工资和就业的影响

    四、结论

国际研究经常发现，多样性会降低宏观经济增长和生产力。然而，其他分析表明多样性可能能够提高生产力。该文分析了种族异质性在美国的作用。

州级回归分析结果喜忧参半。固定效应分析未能揭示每个工人的多样性和总国民生产总值之间的任何因果关系。然而，稳健性Hausman检验支持随机效应，该回归分析认为多样性的一个标准差增加使生产率提高了大约5.9％。

与州不同，城市一级的固定效应分析是提供信息的。一个标准差的多样性冲击导致工资在控制许多其他工资决定因素的回归中上升约6.0％。此外，三阶段最小二乘回归表明劳动力供给的变化无法解释这种增长的全部。工资增长似乎至少部分是由于生产率的变化。

本文中的宏观经济学方法探讨了美国境内的横截面证据是否表明多样性会产生净经济收益或损失。它没有评估多样性影响生产力的渠道。这些重要问题可能最好通过替代方法提供，包括采用实验，行为和微观数据的方法。对这些领域的进一步研究将为多样性的经济后果提供有价值的新见解。

  

作者：南开大学经济与社会发展研究院区域经济学2017级博士生 朱俊丰

核稿：周玉龙 编辑：刘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