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
研究前沿
Research Frontier
返回列表
中国各县的制造业区位动态:高速公路投资的影响
时间:2019-01-21

文章信息:Xu H, Zhou H, Liang L. The Locational Dynamics of Manufacturing in China's Counties: Influence of Expressway Investment [J]. Journal of Regional Science, 2016, 56(3):522-543.

  

摘要:本文探讨了高速公路投资对中国县域制造业就业的影响。通过收费站位置识别高速公路可达性,我们估计了2001-2005年高速公路沿线制造业的分布情况。结果表明,高速公路可达性提升使内陆县域制造业就业增加41%左右;然而,对拥有高公路密度和密集制造业布局的沿海县域而言,新建高速公路的回报较小。此外,临近大城市的县域比远离大城市的县域获益更多,在高速公路建设阶段,这种差距先增大,而后随高速公路效应的缓和而减小。

1.背景

中国高速公路网主要由两个国家系统构成。第一个是1992年颁布并于2007年完成的国家干线公路系统,包括5条纵向路线和7条横向路线,总长度超过34000公里。该系统连接了中国所有枢纽、主要港口、人口在100万以上的城市以及93%的人口在50万以上的城市。第二个是2004年实施的国家高速公路系统(7918),包含7条首都路线、9条纵向路线和18条横向路线,计划长度为8.5万公里,极大扩展了第一个系统。一般而言,临近公路或铁路有助于降低制造业最终产品和中间产品的运输成本,现有研究也证明交通基础设施可达性与制造业增长存在显著关系,尤其对处于快速工业化时期高度依赖制造业的发展中国家而言,这种影响更为明显。本文继续研究高速公路网络的经济效应,不同的是既有研究大多关注城镇地区,少数对乡村地区的研究也主要集中于农业部门,而忽视了快速城镇化和工业化时期制造业对乡村地区的重要性,本文尝试探讨中国高速公路建设对乡村制造业发展的影响,在一定程度弥补了现有研究的空白。

2.实证策略

1)数据

由于中国高速公路需付费使用,因此本文采基于高速公路收费站识别高速公路通达性。具体而言,高速公路收费站的信息来自相关省份公共旅游信息服务网,参考谷歌地图对县级收费站位置的地理编码,将收费站与2000年、2005年高速公路电子地图进行对照。若收费站出现于2000年地图上,则认为相应的高速公路在2001年之前开通;若收费站出现于2005年地图上,但未出现于2000年地图上,则认为相应高速公路在2001-2005年期间开通;若收费站未出现于2005年地图上,则认为相应高速公路在2006-2011年期间开通。

制造业就业的数据来自中国国家统计局1998-2005年编制的中国工业企业数据库(CISD),该数据库记录了销售额超过500万的工业企业(制造业、矿业、建筑业)的基本信息和经济信息。尽管无法得到规下企业的信息,但CISD记录的工业企业总产值占中国工业总产出的90%以上,因此可以在一定程度代表总体情况。按照1998年编码系统对县域行政区划代码进行统一处理,计算得到1998-2005年县级层面分年度制造业就业量。

2)样本

本文的地理研究单位为县级市和县,与市辖区相比,县级研究单位为乡村地区。本文样本不包含无法获得收费站信息的省份下辖县级单位。考虑到北京、天津、上海、重庆4个直辖市和其他省会城市下辖县级单位受大城市溢出效应影响较大,因此不予考虑。为了排除历史影响去除2001年之前开通高速公路的县城。最终样本包含902个县。进一步地,将样本县划分为3组:第1组于2001-2005年首次修建高速公路;第2组于2006-2011年首次建成高速公路;第3组截至2011年仍未修建高速公路。

3)模型设定

本文将1998-2005年研究期间划分为两个子时期,一是1998-2000年处理前时期,该时期任何县级单位均未连通高速公路;二是2001-2005年处理后时期,该时期只有第1组子样本连通高速公路。基本研究中,分别对1998-2001年、1998-2002年、1998-2003年、1998-2004年、1998-2005年五个时期进行DID估计,其中,基准回归比较了2001-2005年期间高速公路开通对第1组和第2组制造业就业差距的影响,安慰剂检验比较了2001-2005年第2组和第3组制造业就业的差异(结果如表2所示)。实证模型设定如下:

其中,ij年制造业就业的对数值;是表征i县组别的虚拟变量,在第1组取1,第2组取0是表征处理时点的虚拟变量,2000年之后取11998-2000年取0分别表示县级固定效应和年份固定效应,是随机误差项。

除基本研究的外,本文还进行了一系列深入探讨。首先,考虑到内陆和沿海地区交通条件和经济水平的差异,本文对内陆县域和沿海县域分别进行回归(结果如表8所示);其次,考虑到县城与大城市的距离也是影响高速公路空间布局的重要因素,本文控制与大城市距离的虚拟变量,采用三重差分法深入估计(结果如表9所示),模型设定如下:

其中,是表征i县与大城市距离的虚拟变量,与大城市距离在门槛标准以外时取1,否则取0。其余设定于(1)式相同。

3.结论

本文检验了交通基础设施建设对中国各县制造业的影响。结果发现:1)随着高速公路的渐次开通及其经济效应的充分发挥,高速公路对县级制造业就业量的正向影响增大、显著性增强。1998-2005年的回归结果显示,2001-2005年期间高速公路开通使得处理组制造业就业量增加34%。(2)高速公路可达性改善使内陆县域制造业就业增加41%左右;然而,对拥有较高公路密度和密集制造业布局的沿海县域而言,新建高速公路的边际影响不显著。(3)高速公路开通后,临近大城市的县域比远离大城市的县域获益更多,在高速公路建设阶段,这种差距先增大,而后随高速公路效应的扩散而减小。(阎丽,周玉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