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献来源：Ning L, Wang F, Li J. Urban innovation, regional externalities of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 and industrial agglomeration: Evidence from Chinese cities[J]. Research Policy, 2016, 45(4):830-843.

摘要：本文研究了新兴经济体中，城市产业集聚如何与外国直接投资(FDI)在城市创新中产生的区域内和区域间的外部性相互作用。它通过强调考虑空间邻近性和城市产业结构对理解城市地区FDI知识溢出的重要性，对现有文献进行了扩充。利用2005年至2011年中国的城市级数据，研究的实证结果证实了FDI在发展中国家背景下作为一个重要的外部知识来源的作用。然而，FDI的这种空间外部性仅限于投资城市。研究进一步表明，FDI的空间溢出取决于城市内部和城市之间的产业集聚强度。专业化的产业结构吸收了城市内部的FDI知识溢出，也促进了这些知识溢出向周边城市的传播，而多元化的产业结构则为地方创新提供了一个充满活力的环境。

一、研究背景

创新与城市环境紧密相连，是一个开放的过程。城市的规模和紧凑性形成了一种充满活力的环境，强化了人际交往和信息交流的流动，创造了知识外部性并培育了创新。城市配置的变化可以为城市创新带来不同的环境和知识溢出的范围。然而，相对较少的研究探讨了新兴经济体中这两个重要的城市外部性对地方创新的影响。与自主研发能力强的发达国家相反，FDI往往是发展中国家先进知识和技术的主要来源，在当地产业升级和经济增长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尽管已有一些初步研究，然而作者对产业集聚作为FDI传播知识的重要城市环境的理解仍然相对有限。为此，本文研究了城市产业集聚经济，即专业化和多样性，是如何影响新兴经济体中的FDI外部性在城市内部和城市之间对城市创新的影响。

二、研究方案

（1）数据与变量

本研究从数据源和手工收集的信息组合中构建了一个独特的城市级数据集。专利数据来自从各城市知识产权局的年度报告中手工收集的2005年至2011年的数据。所有关于中国城市特征的数据都是根据《城市统计年鉴》和《中国区域经济统计年鉴》的不同版本汇编而成。作者要求t-1年内的所有城市经济数据考虑到城市从外国直接投资中吸收知识所需的内生性问题和时间滞后。在省略了没有专利数据或统计数据缺失的城市之后，本研究的最终样本覆盖了从2005年到2011年遍布全国的181个城市。在每个城市，根据中国国家统计局（NBS）的分类，用19个行业来计算工业产业集聚变量。总的来说，作者确定了1267个城市的年观测结果用于空间面板分析。

（2）实证模型

作者首先将创新强度视为城市特征和产业集聚的函数，并将其表示为以下非空间形式的主要估算方程：

εit是未观察到的误差项。T表示年。作者要求所有自变量都在t-1年内。此外，作者将所有独立变量放在后面，以减轻模型中可能的内生性。在研究区域间外部性时，必须考虑空间依赖性，一个地区的经济活动会受到邻近地区的影响，导致空间和时间上的自相关，从而破坏OLS估计。空间误差模型（SEM）假设εit为以下等式：

空间滞后模型要求包含一个空间滞后相关变量，该变量位于以下公式的右侧：

同时，作者采用一般到具体的方法，并估计了空间杜宾模型（SDM），以检验作者的模型是否可以简化为滞后或误差形式。SDM模型表示为：

三、研究结果

为了判断空间依赖性的存在性和形式，作者首先使用OLS模型，在没有空间和固定效应的情况下，进行了估计。拉格朗日乘子分析的结果表明SDM是更恰当的模型形式。

实证分析表明，一个城市的创新产出变化与邻近城市的创新产出变化有关，邻近城市之间创新的空间依赖性和当地知识溢出的外部性可能不被严格限制在该地区；外国直接投资与创新强度显著正相关，说明外来直接投资给城市带来了积极的溢出效应；然而，FDI外部性对城市周边地区的空间效应是微不足道的；工业专业化（SPE）与创新负相关，但互动项SPE*FDI是积极和显著的，说明专业化对FDI与城市创新关系的正向调节效应。多样性（DIV）与创新正相关，但所有模型的FDI强度和多样性之间的相互作用项均为负显著，表明多元化对外商直接投资溢出的抑制作用。

四、结论

关于外商直接投资外溢与集聚外部性的研究文献较多，但缺乏定论。本文利用人工收集的城市水平创新强度数据集，首次尝试将这些分离的、对比的理论视角整合在一起，解释城市产业集聚在调节FDI对城市创新外部性方面的作用。

研究发现，创新与专业化之间存在负相关，但与多样性之间存在正相关。它们与外国直接投资的相互作用是相反的。这一发现表明，产业内互动的灵活性有限。具有专业化结构的城市可能会被锁定在特定的技术或工业领域，导致聚集性较低的地方创新。尽管如此，它培养了一个专门的知识库和分享实践，以加强外国公司和国内公司之间的相互作用，从而导致外国直接投资溢出效应的更大吸收和传播。相反，多元化的产业结构可以为产业间互动提供活跃的城市环境，产生正外部性，促进城市整体创新。然而，多样化的城市技术基础可能过于薄弱，无法培养获得外国直接投资溢出效益所需的足够水平的当地知识和相互作用。此外，外商直接投资对地方创新的空间外部性仅限于投资城市，虽然城市间存在着一般的知识流动，但作者并没有发现城市的多元化结构具有扩散FDI溢出效应的空间效应。

在政策方面，作者的实证分析提供了两个更广泛的领域供决策者考虑。首先，作者的研究强调，FDI在促进城市创新方面发挥着关键作用，导致创新强度的增加，尤其是在新兴市场环境下。其次，区域政策制定者必须考虑城市产业集聚，以实现FDI溢出最大化。（申占恒，周玉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