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献来源：Marcel Fafchamps，Said El Hamine. Firm productivity, wages, and agglomeration externalities[J]. Research in Economics, 2017(71): 291–305.
一、引言
长期以来一直将地区之间繁荣程度和经济活动差异的原因归因于集聚经济。基本的见解是，如果没有某种形式的集聚外部性，就很难解释许多城市的存在。政治因素也很重要，在将经济活动的集中归因于外部因素之前，必须认识到自然或政治因素的可能作用。关于集聚外部性的确切性质的实证证据很难找到。集聚外部性通常被认为要么直接提高单个企业的生产率（马歇尔外部性），要么通过降低成本和提高产品价格来增加利润（货币外部性）。
本文检验了不同的集聚外部性来源对全要素生产率和劳动力成本的影响，同时控制了不同企业和地点之间未观察到的异质性。同时还检验了地区间是否存在空间溢出。本文在几个重要方面与以前的工作不同。首先，我们的工作是直接衡量生产率和劳动力成本优势，而不是像通常那样通过就业增长间接衡量。其次，我们的分析是在企业层面进行的，而不是在地区或大都市地区的总体层面。第三，我们的分析控制了各种固定效应。
二、概念框架和检验策略
本文研究是基于标准生产函数。设Q、L、K和S分别表示产出、劳动力、资本和中间投入。利润最大化可以写成：
集聚外部性可以通过Aijt(马歇尔外部性)直接影响利润，也可以通过价格p ijt（特定位置市场外部性）、wijt（劳动力市场外部性）和mijt（中间投入市场外部性）间接影响利润。以减少搜索时间和增加中间投入价值为形式的市场外部性间接地反映在Aijt中，因为它们减少了业务难度，提高了公司的效率。
我们有制造业公司的收入和工资的数据。为了研究外部性的性质和形式，我们采用一种双管齐下的方法。我们从评估以下模型开始:
如果工人是完全流动的，工资在空间上是平等的，那么工资就不是当地外部联系的来源。但是，如果工人的流动性不理想，工资在空间上也不均衡，那么就会出现三种集聚外部性。单独估计Eq.(2.2)并不能识别它们。因此，我们估计另一种形式的回归:
于缺乏关于投入价格的资料，无法估计可能通过中间投入的价格产生集聚外部性。
现在来确定集聚变量zijt。集聚主要有三个概念:专业化、多样性和竞争。根据MAR假设，专业化预期通过信息共享和密集的市场外部性(减少搜索成本，增加商品、服务和人力的种类)在Aijt上产生正外部性。
在很大程度上，多样性是专业化的对立面:一个地方越专业化，它就越不多样化。但是，对于某一特定的专门化水平，多样化随着该地点存在的部门数目的增加而增加。考虑到部门的数量，部门之间的活动分布越均匀，多样性也就越高。雅各布斯假设，多样性是正向集聚外部性的一个来源，因为在一个部门开发的思想和技术会传播到其他部门。工业多样化也以投入产出联系的形式产生货币外部性。
竞争也被认为会影响集聚外部性。熊彼特的竞争理论认为，垄断是创新的强大动力。然而，除非现有的垄断不断受到新进入的威胁，否则熊彼特的创新很可能会停止。因此，竞争和垄断的正确组合似乎是提高生产力所必需的。文献中使用了不同的方法来衡量地方竞争，出现了两个主要观点：首先，竞争的程度可能会随着在同一行业经营的公司数量的增加而增加。其次，考虑到公司的数量，如果行业不高度集中，竞争预计会更大。
同时本文还研究了临近效应：
量Vijt反映的是同一行业相邻地区制造业就业机会接近的影响。取对数，式(2.2)中的集聚效应假设为:
三、数据
本文使用来自摩洛哥的制造业普查数据。这些数据是由摩洛哥工商部在1985年至2001年期间每年收集的。覆盖范围包括全国所有部门和所有地区的所有制造企业。数据涵盖了17个不同的部门，大致对应2位数ISIC分类。数据可包含所有年份的产出、就业、工资支付、投资和已支付资本(资产负债表权益概念)。就业数据分为长期工人和临时工，后者是按每年的总天数计算的。我们将工人工作日数除以256，将临时工的人工日数转化为固定员工的劳动日数。为了便于比较，我们使用特定行业的GDP价格平减指数来平减所有产出数据。投资数据用机器的价格指数进行平减。摩洛哥大约有1300个公社，其中689个在研究期间至少有一个制造公司。对于每个公社，我们计算中心城镇或村庄的经度和纬度。这些坐标用于计算每个公社之间的直线距离。基于这些距离，我们构造变量来捕捉邻近效应。本文最后在讨论临近效应时对这些变量进行了较为详细的描述。对于城市和省份来说，平均经度和纬度是取该省所有公社的平均数，按1994年人口普查中每个公社的人口加权而得，得到的经度和纬度近似于每个城市或省的重心。
四、生产率
对Eq.(2.2)的估计结果表明，资本和劳动力对收入有预期的影响。隐含劳动和资本份额较低，但这是企业固定效应模型的标准结果。公司收入随着时间增长而增加，但其影响最终会逐渐减弱。临时工占公司总雇员的比例越大，收入越低。
我们发现了一些集聚效应的证据，但总体上t统计量要比企业特有变量的统计量小得多。这表明，企业生产率和收入的集聚效应本质上是难以衡量的。ln Lijt在不同模型间的符号反转。这一结果表明，在地方一级同一行业的企业相互接近是有害的，而在省级这种影响是有益的。差异似乎相当大:结果表明，lnLijt(保持Lit不变)的一个标准差的增长意味着公社和城市收入下降5.7-6.2个百分点，而省收入增长2.4%。
竞争指数lnCijt为正，但仅在省回归中显著，lnCijt的一个标准差的增长使收入提高3.7%。另一个竞争变量lnNijt并不重要。行业数量lnMit在城市和省份回归中显著，但多样性指数从不显著。
验证这些结果是否可靠是很重要的。特别是，我们担心劳动力变量可能会限制集聚变量的生产率效应。事实上，生产力的提高应该会促使公司扩大生产，雇佣更多的工人。为了消除这一可能的偏差来源，我们对劳动变量进行了测量。然后我们用测量后的劳动重新估计。劳动力变量仍然非常显著，集聚效应更大，也更显著，这表明之前劳动力变量确实捕捉到了由集聚效应驱动的收入变化。我们发现lnLijt具有很强的正外部性。其影响是巨大的:一个标准差的增长使公社水平的全要素生产率(按价值计算)提高了12.6%，城市水平提高了18.1%，省水平提高了26.4%。总就业系数仍然是负的。
除了省级的ln Mit外，竞争对收入的积极影响得到了证实，多样性仍然不显著。我们发现ln Nijt对收入有很强的负向影响。这似乎表明竞争对生产积极性有复杂的影响:在同一地点有更多的企业会降低以价值衡量的生产率，但以企业数量为条件，企业间的集中程度降低会提高生产率。
在讨论工资之前，我们先引入临近效应lnvijt。结果显示了在公社、城市和省级显著的负邻近效应:当邻近地区的行业就业较高时，其生产率较低。然而影响很小:lnVijt的一个标准差的增加导致全要素生产率下降1-2%。
五、工资
全要素生产率只是集聚外部性的一种形式。集聚效应还可以通过工资的经济外部性体现出来。
公式（2.3）的估计结果与生产率的结果大体相似，只是反过来。因为高工资对公司不利，所以符号解释是相反的。在这里，高就业与企业平均工资的大幅下降有关。这种影响在公社和城市两级最为明显，lnLijt每增加一个标准差，工资就会下降34%，省级为19%。相比之下，总就业的影响是模糊的:在公社一级不显著，在城市一级为负，在省一级为正。这些结果初步表明，就业集中在同一地点与工资的大幅度下降有关。
工资和一个地区的企业数量之间存在着非常显著的正相关关系。其影响是巨大的:lnNijt的一个标准差的增长导致公社和城市工资水平增长27%。这意味着当这些工人受雇于少数公司时，lnLijt对工资有更强的负面影响。企业集中对工资有积极的影响:控制lnNijt，当企业规模更均等时，工资就会下降。lnMit的正显著系数表明行业间的竞争指数对工资也有正向影响。相反，多样性对工资没有影响。
六、结论
本文研究了集聚外部性对制造业全要素生产率和工资的影响。实证结果表明，集聚外部性是通过全要素生产率和工资效应产生的。这两种影响在数量上同等重要。尽管有时它们的运作方向相反，但当它们相互强化时，它们对资本回报率的影响最大。（宋帅邦，周玉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