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献来源：Mannasoo K , Hein H , Ruubel R . The contributions of human capital, R&D spending and convergence to 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 growth[J]. Regional Studies, 2018:1-14.

摘要：文章调查了2000-2013年期间来自31个国家的99个欧洲地区全要素生产率（TFP）增长的驱动因素。研究表明人力资本禀赋对TFP增长有积极影响，特别是在发达地区，但区域本身研发（R＆D）投入对TFP增长的影响基本上没有。人力资本和研发投入对TFP增长的影响会因生产率的差距而有所不同。此外，收敛存在着阈值效应，其中较强的TFP增长与较大的生产率差距和较高的初始生产力水平相关。空间溢出效应对TFP增长产生了积极影响。

关键词：全要素生产率; 收敛; 人力资本; 研发投入; 生产力差距和前沿

一、引言

加入欧盟十多年后，中欧和东欧国家（CEE）在生产力方面仍然落后于西欧， “老”和“新”欧洲地区之间存在巨大、持久的收入差距。经过最初的快速趋同之后，中东欧地区的经济增长放缓，这使得他们更加难以赶上欧洲的发达地区。如同几十年来一直处于中等收入陷阱的拉丁美洲和中东的其他中等收入地区一样，CEE似乎也已经陷入困境。由于生产率差异是各经济体几乎所有人均收入差距的根源，因此中欧和东欧地区找到加速其生产率增长的手段至关重要，这是其可持续发展与长期经济发展的主要来源。

经济增长，研发与人力资本之间的联系在20世纪80年代后半期开始出现的内生增长的文献中具有理论基础，并且根植于新古典增长理论。Griffith等人将熊彼特内生增长理论与研发，生产力增长和生产率趋同的实证文献相结合，扩展了熊彼特增长模型，表明研发诱导的创新基于R＆D的吸收能力和技术转移都是TFP增长的决定因素。格里菲斯指出，虽然技术前沿背后的所有国家都有可能通过技术转让或收敛实现生产率增长，但实现这种潜力还取决于基于研发的吸收能力，这意味着各国之间可能存在长期差异。

研发直接通过创新促进增长，并且间接地作为落后于生产力边界的国家产业，如果落后国家或地区大量进行研发投入，他们就会迅速赶超。并且，进一步的研究发现研究强度和生产力边界的距离对生产率增长具有显着的积极影响。此外，人力资本和研发驱动的吸收能力可以加速生产力的增长。但是，吸收能力的影响对模型设定和创新活动的测量非常敏感。Havik等人（2008）探讨了欧盟与美国之间TFP增长差距的决定因素，发现TFP增长似乎是由于逐渐采用新技术而引发的追赶现象，并进一步揭示了技术前沿的进步加速了TFP的增长。尽管一些实证论文发现人力资本推动经济增长，但一些研究尚未发现这种影响，其中数据缺陷部分是衡量不足的原因，也是增长方程中人力资本指标的弱经验表现，另外人力资本的数量和质量也具有一定的重要性。

地理和生产力之间存在着重要联系。创新活动更有可能聚集在知识溢出更为普遍的行业中，虽然这些行业的地域生产集中度也往往较高，但集群化更多地是由知识溢出驱动而非生产地理集中。另外，本地化知识溢出在TFP的增长中起着重要作用，在地理上邻近的地区也存在显着的溢出效应。有学者进一步估计了研发，溢出效应和创新体系对欧盟25国的区域人均国内生产总值（GDP）的影响，研究结果表明，生产性知识的溢出效应受到约200公里范围内的地理界限的影响。

该篇文章通过采用有效的动态面板广义矩估计法（GMM），解决了人力资本禀赋和研发贡献的影响以及技术溢出效应和TFP收敛的影响，这解释了TFP增长，研发投资和人力资本之间自我强化的反馈效应，有助于对经济增长和生产力的进一步研究和讨论。此外，研究样本由于包括来自欧洲先进和中东欧的区域，因此可以实现良好的对比。鉴于人力资本处于较高水平的这种背景，中东欧地区是调查不同层次生产力驱动因素的经验证据的宝贵来源，尽管在这里的前沿研究和技术成果的记录相对较弱。

二、模型构建与数据

文章的计量模型构建如下式所示：

通过回归TFP差距，R＆D支出和人力资本禀赋以及它们与基于四种不同方法计算的TFP增长指标的相互作用来研究TFP增长的驱动因素。研究的主要指标包括区域人力资本禀赋的变化（），以2000年为基础的人均实际R＆D支出（）的对数，2003年的最初TFP缺口（），这是2004年欧盟主要扩大之前的一年。使用N个区域的空间N×N多维权重矩阵W，包含逆欧几里德距离2乘以区域TFP水平的正值生成区域溢出或区域收敛变量（）。此外，该模型通过在2000-03,2004-07,2008-10和2011-13期间引入虚拟变量来结合周期性影响，以前两个时期为对照组。

该研究样本包含来自31个国家的NUTS-1级地区，其中28个是当前的欧盟成员国，而其他三个（冰岛，挪威和瑞士）是欧洲自由贸易协会（EFTA）成员。该研究的时间范围从2000年到2013年，它使用从欧盟统计局区域统计数据中检索到的年度数据。

三、实证结果与主要结论

表2的回归结果表明了所有地区的基准估算结果均证实了文章的主要预期。混合的OLS结果表明，TFP增长受到各地区人力资本禀赋的影响，但对研发支出的承诺影响要小得多，而且这两种影响会因为该地区当前的生产力水平而有所不同。TFP差距与人力资本禀赋和研发投资之间的相互作用会产生几种影响。在比较发达国家和新兴发展国家之间的结果时，研究发现尽管人力资本和R＆D的正向效应能够增加先进地区的TFP差距，但它们却减少了欧洲新兴地区的TFP缺口。这可能意味着在新兴E-13联盟中低水平TFP地区的机构不发达，阻碍了人力资本和研发投入发挥其全部积极作用，而在发达地区人力资本和研发的增加有助于在全要素生产率方面落后的地区迎头赶上。这一证据进一步证实了在混合回归结果估计中，TFP初始滞后值即2003年的TFP差距存在着一个显著的负面影响。该结果表明存在着路径依赖性和允许区域跟上TFP增长竞争的一个关键的最小启动水平。总体而言，该研究发现跨区域和跨时期下存在着强烈的溢出效应和收敛效应，并且在混合的区域样本中发现更强烈的溢出和收敛效应，这表明正向溢出效应主要出现在更多异质区域中。

文章进一步提出了一些政策建议。首先，由于结果表明空间生产力溢出效应的影响很大，因此将欧洲周边地区与高生产率核心区域联系起来非常重要。除了传统方式如更好的交通连接，通过数字渠道更深入的区域间连通性可以显著减少地理障碍。其次，文章观察了中东欧地区的区域差异趋势，强调在应对差异时关注国家内部和国家之间的生产率差距的重要性。最后，文章注意到对人力资本和研发的投资在技术前沿落后的地区产生了较低的回报，这可能意味着制度上的缺陷会阻碍投资产生全面的积极影响。实际上，如果工人无法充分利用他们的知识和技能，那么受过高等教育的劳动力本身并没有多大用处。虽然没有简单的解决方案来改善不完善的制度，但鼓励开放，竞争和透明的商业环境的政策可能是有益的。

（朱俊丰，周玉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