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献来源：Mika Goto, Amani Mohammed Atris & Akihiro Otsuka，Productivity change and decomposition analysis of Japanese regional economies，Regional Studies, 2018，52（11），1537-1547

摘要：本研究通过分析1995-2012年期间日本47个县的经济数据，研究了日本区域经济的生产率增长及其四个组成要素。生产率的变化通过HMB生产率增长来衡量，四个组成要素包括技术变化、效率变化、规模变化以及投入产出混合效应。使用数据包络分析(DEA)度量生产率变化。从研究结果来看，本研究为日本新的经济增长战略提供了两项政策建议：一是政府应支持先进技术在地区间的扩散，二是支持区域产业创新的创造和发展。

1.引言

日本首相安倍晋三领导的自民党政府于2012年12月组建政府时，开始推行一项名为“安倍经济学”的经济重组政策。重建经济以结束日本自上世纪90年代以来的长期经济停滞是这项新政策的核心。尽管日本是世界第三大经济体，但与其他工业化国家相比，日本的衰落是明显的。此外，在复苏期间，人口和工业过分集中于东京都市地区，区域经济之间的差异增加。2016年，安倍经济学已进入第二个阶段，增长战略政策的主要着力点是生产率革命。为了提高企业和产业的生产率，日本政府提出了各种政策措施，例如促进市场自由化、振兴当地经济和促进技术创新。大幅度提高生产力的战略对日本的区域经济来说特别重要，因为在全球竞争下，特别是亚洲国家最近的发展所引起的竞争中，日本正在经历人口老龄化的影响。为了推动经济结构调整，振兴区域经济，有必要对经济增长的历史和泡沫经济破灭后经济长期停滞的根本原因进行考察。

经济学家对日本泡沫经济后经济下滑的原因有不同的看法。例如，一些人主张，糟糕的货币政策是导致经济停滞的最具影响力的因素。与此同时，其他人则坚持认为，个人消费和企业投资疲弱导致的需求不足是主要原因。此外，供应学派的观点认为，生产率下降是经济停滞的真正根源，因此日本需要改变政策以促进生产率的快速增长。本研究认为生产率在经济衰退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因此，正如安倍经济学所强调的那样，日本有必要提高生产率，以恢复地区经济体的实力。因此，本研究采用分解分析的方法来研究生产力随时间变化的来源，这为了解当前基于生产力革命的经济政策以支持日本未来的经济增长提供了有用的视角。此外，国家对区域经济的平衡繁荣是可持续发展的另一个重要问题。这个问题已经在以前的各种研究中得到了检验。

本研究应用了Hicks Moorsteen Bjurek (HMB)生产率指数，并将其分解为四个部分。HMB生产率指数(HMB-PI)是通过距离函数的组合来衡量的，它是从数据包络分析(DEA)的应用中得到的。DEA是一种非参数方法，通过距离函数的测量来评估决策单元(如企业和行业)的生产效率。DEA可以很容易地适应使用多个输入产生多个输出的生产系统。另外，它没有采用任何具体的形式来表示生产函数和误差项分布，这确实是DEA与其他计量经济学方法(如随机前沿分析(SFA))相比的一种方法优势。由于这种DEA特性，本研究可以避免在生产率变化分解分析中处理无法解释的部分。此外，本研究探讨了地区的生产率及其组成因素是否在“失去的几十年”期间有趋同的倾向。

2.方法

2.1 HMB生产率指数(HMB- PI)及HMB生产率增长指数(HMB- PG)

本研究采用HMB-PI法测量日本区域经济的TFP指数。TFP指数是总产出与总投入指标之比。最初由Bjurek(1996)定义的HMB-PI是由Malmquist输出和输入量指标相结合构建的。Malmquist指数由Caves、Christensen和Diewert(1982)提出，他们基于一家公司的特定生产技术。Malmquist指数是由距离函数构造的。更具体地说，衡量从周期t到t + 1的总产量变化的Malmquist产出指数描述如下：

其中产出距离函数定义为

式中为t期任何技术上可行的投入与产出组成的生产可能性集。表示一个决策单元的技术效率，表示完全有效。

同样，衡量周期t到t + 1变化的Malmquist投入指数如下:

其中，投入距离函数定义为:

利用上述两个指数，HMB-PI可表示为：

取对数得到它们成比例的变化，即测量t到t+1期间成比例的生产率变化。即HMB-PG。本研究使用DEA模型实现HMB-PI中距离函数的计算。

2.2分解分析

HMB-PG可分解为四个组成要素。可分解的属性为HMB-PG提供了检查生产力增长来源的能力。分解得到的四个组成要素是:技术变化TCt+1、效率变化ECt+1,t、规模变化SCt+1,t、输入输出混合效应MEt+1 t。HMB-PG与4个组成要素之间的关系如下：

技术变化部分(TC)度量生产边界随时间的变化，这种前沿变化通常是随着技术进步而发生的。效率变化部分(EC)度量决策单位与生产前沿面的偏差，DMU的效率变化源于投入利用率的变化，而不伴随生产前沿面的变化。两大主要因素导致了投入利用率的差异(本研究中的区域公司和行业)。第一个来源是出口、自主国内支出和财政政策变化所带来的宏观需求冲击；第二个是DMU在竞争市场条件下为提高生产效率而进行的微观管理努力。前一个因素代表了一种全国性的影响，后一个因素则是企业和行业的特质。本文通过对区域产业综合数据的分析，发现区域产业的效率变化部分明显受到全国需求冲击的影响，但同时也受到由区域经济组成的企业和产业管理努力的影响。规模变化部分(SC)与生产规模报酬有关。如果技术显示出规模报酬的增加(减少)，经济将因规模扩大而变得更有(减少)生产力。最后，如果输入和输出组合发生变化，将观察到输入输出混合效应(ME)。由于本研究使用的是区域工业数据，因此ME的变化源于生产率增长不同经济的部门组成。换句话说，混合效应表示生产某种水平的产出的输入组合的变化，宏观经济的这种组合变化通常是产业结构的变化。由于本研究使用的是宏观层面的数据，其中所有行业都被整合起来代表一个区域的经济，混合效应不能从行业层面的数据中明确衡量，而是作为隐性效应嵌入到数据中，并且是由区域整体经济的结构变化带来的。

3.数据及结果

数据：本研究使用日本1992年至2012年的47个县的面板数据，将47个县分成10个区域。我们使用一个输出和四个输入来测量HMB-PG。输出量是地方GDP，四个输入量分别是雇员人数、私人资本存量、社会资本存量和最后的能源消耗。

计算得到10个区域的HMB-PG和其四个组成要素分解情况。日本大部分地区的生产率变化趋势与日本全国平均水平的变化趋势大致相同，表明区域经济的生产率变化相对一致。然而，这一趋势在不同地区之间显示出一些差异。技术变化在10个地区内的差异比较明显，可以被分为三组：技术进步组、技术持平组和技术退步组。地区间效率变化相较于技术变化则较为相似，规模效率的区域差异也比较小。区域工业的结构变化提高了区域经济的生产率增长，输入输出混合效应对生产率的影响是正的，并且有增长的潜力，尽管它相对于技术变化等组成部分来说比较弱。此外，文中还对四个组成要素的变化原因与政府的政策联系起来进行讨论。

4.政策建议

首先，日本政府需要支持先进技术向所有地区经济体的扩散，否则，只有先进地区才能进一步增长，而其他地区，特别是北海道和冲绳岛，将会恶化。为了促进面对面的交往，并将先进的技术传播到各个地区以促进经济增长，即使使用先进的信息和通信技术，高速交通网络的建设也将是有益的。此外，放松管制和设立经济特区将产生使用新信息和通信技术的创新企业。二是要加强区域产业自主创新。政府可以通过创造有利于创新活动的环境来支持他们。研究表明区域生产率的提高确实应该成为日本新经济增长战略的核心。未来的研究将详细计算行业级数据，并进一步详细考察区域产业结构对生产率增长的影响。（冯粲，周玉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