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献来源：Wang Y, Ning L, Li J, et al.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 Spillovers and the Geography of Innovation in Chinese Regions: The Role of Regional Industrial Specialization and Diversity[J]. Regional Studies, 2016, 50(5):805-822.

摘要：国外直接投资(FDI)带来了技术溢出效应，但有关区域产业结构之于FDI如何带来技术溢出效应的交互关系知之甚少。本文利用1999-2008年中国省级面板数据，采用空间计量方法，研究了产业结构对FDI技术溢出效应和区域创新之间关系的影响。结果发现内向型FDI对区域创新有正向影响，但专业化的产业结构削弱了FDI的正向效应，多元化的产业结构促进了FDI的正向溢出效应。

1.研究背景

（1）理论背景

一方面，内向型FDI通过学习效应、劳动力流动、模仿效应和垂直联系产生技术溢出效应，促进国内企业的发展；另一方面，内向型FDI通过市场蚕食效应和劳动力转移效应威胁国内企业的生存。大多数关于FDI知识溢出效应的研究主要关注于FDI技术转移对创新的作用，而较少关注区域产业结构对FDI和区域创新能力之间关系的影响。

专业化的产业结构与马歇尔外部性相联系，支持马歇尔外部性的学者认为马歇尔外部性提高了企业之间的知识溢出，从而提高了产业的创新能力。同行业间知识转移是促进创新集聚的有效原因，是因为（1）同行业之间知识共享的成本较低；（2）同行业企业的临近性促进了知识转移；（3）产业定位倾向于选择竞争较弱的地区，竞争较弱的地集中了有价值的研发资源集，这种知识集中有利于培育新技术和新产品。多样化的产业结构与雅各布斯外部性相关，支持雅各布斯外部性的学者认为知识溢出最重要来源是外部产业。不同行业之间的交流，尤其是互补行业之间的交流，是知识重组和创造的重要形式。但是对马歇尔外部性和雅各布斯外部性之于经济和创新作用大小的讨论，并无明确定论，且缺乏对发展中国家的关注。

（2）实际背景

作者利用GIS绘制了中国内向型FDI、创新能力、产业专业化和产业多样化的区域分布图，结果发现：东部地区内向型FDI较为聚集、创新能力较强、产业专业化程度较低且随时间减弱、产业多样化程度较高且随时间加强。从而可以初步推测FDI分布和产业多样化分布之间存在正向关系，和产业专业化分布之间存在反向关系。

2.模型构建

（1）数据和指标

表1 指标选取和测度

其中，表示地区行业从业人数，和分别表示地区数目和行业数目，表示地区行业总产出占地区总产出的比例，表示地区行业从业人数占地区总从业人数的比例。以上数据来自于中国相应的统计年鉴。

（2）模型方法

首先通过检验发现FDI技术溢出效应存在空间相关性，因此本文采用空间计量的方法进行实证研究，并利用各省之间地理距离的平方反比构建空间权重矩阵。

为了检验FDI对区域创新能力的影响，设定如下模型：

其中表示区域在时间的创新产出，表示的空间滞后项，是内生变量，采用极大似然估计法，其系数表明是否存在区域间知识溢出效应；其余项的含义与变量设定中一样。由于FDI的知识溢出的吸收需要时间，因此回归模型中，所有自变量都滞后一期。

为了检验区域产业专业化和多样化程度如何影响内向型FDI和区域创新之间的关系，本文进一步设定如下模型：

其中和分别表示区域年产业专业化和多样化指数，其他变量的含义与以上相同，同样采用极大似然法进行估计。

3.结论

邻近地区的创新能力显著提高了本地创新能力，区域密度、人力资本水平和内向型FDI数量显著提高了本地创新能力。产业专业化本身促进了国内创新，但对FDI与区域创新能力之间的关系产生了负面影响，这是因为区域产业专业化程度越高，国内专利申请的水平越高，从而越不容易获得内向型FDI的溢出效应；产业多样化本身抑制了国内创新，但对FDI与区域创新能力之间的关系产生了正面影响。这一结果表明，地区的产业专业化和多元化程度应当适中，才能同时增进国内创新并促进FDI技术溢出效应的产生。

产业专业化程度较高的地区知识专业化程度较高，对国外技术的吸收能力弱于产业多样化地区，从而更容易被锁定在区域专业化领域中；在面临外部冲击时，产业专业化程度较高的地区难以调整产业结构，对危机的承受力较低，从而降低了国外投资者对该地区投资的热情。因此要适度加强地区产业多样化程度，才能持续吸引FDI并促进FDI技术溢出效应的产生，从而提高国内创新能力。但也要培育地区专业化水平，促进马歇尔效应的发挥，从而促进国内企业之间的溢出效应增强自身创新能力。（作者：阎丽，周玉龙）